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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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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是周日,兩人必須得回江城。

秦肆帶紀璇回家拿行李,但她沒上樓,因為不想見到紀宏德。只讓秦肆給王女士帶話,讓她好好照顧自己。

秦肆上樓之前還特別囑咐他一句:“你不許理我爸。”

男人無奈地笑了笑,揉揉她氣到炸毛的腦袋,紀璇努努嘴,又不情不願地改口道:“算了,隨便你,只要別被我看見就行。”

她跟紀宏德之間的恩怨是他們之間的,和秦肆沒關系,她也不能讓他難做,被別人指責沒教養沒禮貌。

在車裏等了一會兒,只見秦肆拎著她的行李包和一個大袋子下樓,放到後備箱。

等他上車後,她問:“那是什麽啊?”

“阿姨給的,裏面有辣醬,泡菜泡蘿蔔,還有今年的新臘腸。”秦肆說著,俯身過去幫她系好安全帶,在她唇上親了一口,“就跟叔叔打了聲招呼,沒說別的。”

紀璇忍不住笑:“誰讓你報備了。”

“以後都會對你事事有交代。”男人目光灼灼地望著她,握住她手,“你放心,你聽過的,看過的那些,都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。”

原來昨晚她碎碎念的那些話,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
紀璇鼻頭一酸,強撐著淚意說:“我當然不會了,我有工作能賺錢,男人又不是必需品。你敢讓我不開心我就跟你——”

餘下的話都被他溫軟的唇舌卷走,嘴裏空氣也被他一掃而空,而他要的卻不止是這些。

紀璇整個人被壓在座椅上,他仗著新換的高遮光防窺膜,面前抵著車庫的卷閘門,無人經過,便在車裏為所欲為。

昨天她生病住院,沒舍得,這會兒卻將她親得七葷八素,衣衫淩亂,像懲罰一般。

最後他喘著氣一口咬在她耳垂,嗓音發著狠:“什麽都行,不許提那兩個字。”

紀璇知道他說的是分手。

耳垂一瞬間短促的疼,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卻被他摁住,一個重重的吮吸在她脖頸上,留下一顆鮮艷的草莓,伴著男人低沈危險的聲音:“嗯?”

紀璇連連點頭。

男人滾燙的唇又貼上她脖頸,往下:“點頭什麽意思?”

紀璇伸手抓住他頭發,顫聲道:“不提分手。”

秦肆這才滿意退開,幫她把衣服整理好之後,啟動車子,駛離這個狹窄的巷道。

**

回江城後,紀璇把自己所有賬戶上的錢又整理了一遍,總共不到二十萬。加上還沒發的年終獎,以及今年最後兩月的工資,應該能湊到二十多萬。

而如今的江城房價,除掉特別偏遠的農村新改城區,普通地段最便宜也得一萬一平,稍好的地段都是兩萬。

她想把王女士接過來,自然不能買太小的房。

晚上,她約了個房管局上班的前甲方吃飯,想了解一下現在的公積金貸款政策。

小姐姐人很好,幫她預算了幾種方案,分析利弊。

“現在房價漲得兇,每天醒來都不一樣。如果是剛需的話,你就別考慮那麽多了,越等越貴,不如早買。”

紀璇道了謝,把人送到餐廳門口打車。

回家和秦肆商量買房的事,以為會遭到反對,畢竟現在一旦買房,她壓力會變得很大。

卻沒想到他居然支持。

“如果一樣東西你想了一天,兩天,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。但如果一樣東西你想了一年,兩年,仍然想要,那你只用考慮如何去擁有它。”他握著她的手,笑道,“就好比想一個人想了十年,做夢都想擁有,那麽不需要考慮任何因素,她就是我賴以生存的必需品。”

沒想到商量個買房,也能被這人整這出,紀璇感動得眼眶發熱,嬌嗔道:“不許說情話。”

秦肆笑了笑:“情話是騙人的,我從不說情話。”他執起她的手,在唇邊輕輕一吻:“在你面前,只有真心話。”

她羞惱地光腳踩他,秦肆摟住她腰,把人放到自己腿上,言歸正傳:“紀璇,如果你覺得房子是你的必需品,你需要它來給你歸屬感和安全感,那就買吧。至於壓力,你還有我。”

紀璇硬氣道:“這是我自己的房子,不要你幫忙。”

“我也沒想幫忙。”男人揉揉她腦袋,他知道她內心的驕傲,也知道她有足夠的能力,“我是說,房子的壓力你自己承擔,但你可以把你自己交給我。”

紀璇望著他無比認真的眸子,那瞬間有種心靈相通的震顫。

這是她的秦肆,年少動情,用十年心血飼養的青春。他從來不讓她失望。

“有件事,要跟你報備一下。”秦肆把玩著她的手指,唇湊到她耳朵邊。

紀璇轉過頭:“什麽事啊?”

“沒跟你商量,給你家雇了個保姆,別怪我自作主張。”他坦白並解釋,“阿姨現在的身子不宜操勞,叔叔跑外賣也顧不上家裏,總要有個人照顧,會好一些。”

紀璇眼眶一熱,喉嚨像是被哽住,說不出一句謝謝。

她怎麽會怪他?

他是十六歲起照亮她人生的那一束光,是七年間她假裝忘記,卻總會在沮喪和低谷時讓她能繼續往前的力量。

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秦肆。

眼眶滑下淚珠的那刻,她仰頭吻住他的唇,毫無章法的,就像她淩亂的心情,將他唇瓣啃得發麻。

秦肆箍緊她的腰,反客為主,吸走她滿口香甜,啞聲問:“今晚別過去了?”

紀璇腦子裏一嗡,總算清醒:“我大姨媽還……”

他繼續含住她唇,吃掉她剩餘的話,將人抱起來走向臥室:“說了我沒那麽禽獸。”

“就是床太大。”一腳踢開門,走進去,兩人雙雙倒進那片柔軟,他低啞的嗓音溢散在她唇齒間,“一個人有點兒浪費……”

在這件事情上,秦肆多少有點自虐成癮。明知道對她做不了什麽,也非要挑戰自控力的極限,結果當然是自討苦吃。

紀璇聽說久而久之會對身體不好,鼓起勇氣在黑暗裏望著他格外幽黑的眸,小聲道:“要不,我幫你吧……”

男人額角沁著薄薄的汗,垂眼睨她,嗓音啞得讓人心疼,表情卻依舊夾著壞,似乎不信:“你會?”

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,紀璇慢慢地把手伸過去:“我可以試試。”

秦肆差點忘了他女朋友是個學霸。

所謂學霸,在各領域都有無師自通的天賦。

半小時後,他側躺在床上,懷裏摟著面頰緋紅的女孩,用紙巾給她擦幹手。

紀璇仰頭看著他,目光很久沒動。

秦肆挑眉,視線從她指尖挪到她臉上:“看什麽?”

她擡手戳他的臉:“你剛剛那個表情……”

發現男人一瞬僵硬的臉色,她笑出聲來:“嗯,很帥。”

秦肆勾了勾唇,痞痞地:“真覺得帥麽?”

紀璇一臉認真地點點頭。

“行。”他揉著她的手,被濕潤過,觸感比平時更軟,表情壞得不行,熱燙的呼吸壓下來,“以後有的是機會看。”

紀璇眼皮一顫,短促的輕吻落在唇上,男人親完她便起身:“我沖個澡,你先睡。”

紀璇的確很困很困了,沒等他回來就已經進入夢鄉。

夢裏她一直躺在一片溫暖的地方,整個身體都很放松,醒來的時候,她人在秦肆懷裏。

透過半截沒關上的窗簾能看到晨光熹微,空氣裏透著薄薄的霧,今天陽光應該會不錯。

她稍一動,想翻一翻睡麻了的身子,秦肆就醒了,將她往懷裏摟了摟,低頭吻發心,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:“早安。”

紀璇仰起頭,也在他下巴親了親:“早安。”

秦肆仔細地把她的長發從自己身上弄下來,避免扯痛她,然後坐起身,再給她蓋好被子,只露出一個腦袋:“再睡會兒,我去做早餐。”

“要吃清湯面……”

“好。”

紀璇早上口味淡,要麽三明治,要麽清湯面,總之見不得油炸和太辣的東西。

秦肆一個廚房初學者,做得最好的就是清湯面,湯汁鮮香不膩,卻不寡淡。

紀璇在面館吃面常剩下,卻能吃兩碗他做的清湯面。

在公司忙了半天,下午跑工地,報了外勤不用回公司打卡,於是從工地出來,直接去和中介約定看房的小區。

對於她買房這事,秦肆答應她不幹涉,於是從看房到確定買房他都不會出面。只叮囑她付定金時一定要通知自己,簽合同要帶他一起去,怕她不了解合同內容,被人坑。

第一天並沒有看到滿意的房源,打車回家時,她有些心事重重。

中介見她誠心買房,便實話實說,符合她要求的,恐怕她目前手裏的錢湊不夠首付。但房價一天一變,越等越貴,等她攢夠首付,能買到的比現在更差。

晚上她主動去秦肆那邊,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。

秦肆直覺這頓飯不簡單,這丫頭吃完飯連收拾的活都不讓他幹,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。

秦肆好整以暇地靠在墻邊看她打掃完廚房,然後走出來,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。

“之前的話,我收回一點點。”紀璇坐在他腿上,擡手搓了搓指尖,表示真的只有一點點,“你可以幹涉我一點點。”

秦肆挑了挑眉:“有話直說,別跟我繞彎子。”

紀璇認真凝視他片刻,手伸進兜裏,拿出一團折疊整齊的紙,然後當著他的面慢慢展開,塞進他手裏。

秦肆看了一下,輕笑出聲。

擡頭寫著“借條”的字跡還是那麽清秀工整。

“你可以拒絕。”紀璇忙不疊補充道,語氣無比認真嚴肅,“我知道這個數目不小,你現在資金周轉也不那麽充裕,所以你不借我也不會生氣的,我還可以找別人。”

今晚她思前想後,既然房一定要買,現在買一定是最好的時候。哪怕找人借十萬塊出首付,加上利息也不會比房價漲得更厲害。

突然腰身被往前一壓,她用手撐著他肩膀才沒倒在他身上,男人勾著唇問:“找別人了?”

紀璇楞住:“嗯?”

秦肆拿著那張借條,又問:“我是不是第一個?”

紀璇點點頭:“是。”

哪裏還需要問,他是她任何時候都會想到的第一個。

“好,我借。”他輕輕揉著她頭發,望著她的眼神格外璀璨,“不過我還有一個方案,對你來說更劃算一點。”

“什麽方案?”紀璇眨了眨眼,洗耳恭聽。

秦肆表情認真地說:“別辦貸款了,差多少我一次性借給你,利息呢肯定比外邊兒低,還能分七十年還,這樣你壓力會很小。”

這人說得一本正經,紀璇差點被他給繞進去,得虧腦子還算靈光,突然福至心靈,一巴掌拍他肩上:“不行。”

秦肆懶洋洋勾著唇:“哪兒不行?”

“分七十年,我要還到進棺材啊?”紀璇被無語得笑了,“而且這賬怎麽算?現在我還可以還你錢,那以後夫妻共同財產,怎麽分得清——”

說到一半,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,連忙捂住嘴巴。

“怎麽不說了?接著說。”男人好整以暇地盯著她,灼熱的手掌在她腰後游移,“夫妻共同財產,然後呢?”

紀璇紅著臉從他腿上下去:“我瞎說的……”

男人起身拽住她胳膊,導致她沒能站穩,身體一歪,跌進沙發裏。

秦肆俯身壓下來,灼熱的氣息都噴灑在她臉上,帶著今晚吃的薄荷糖香味。

姿勢換了,卻比剛剛離得更近,男人的身軀擋住她視野裏的天花板,帶著十足的壓迫,和某種暗示。

忽然,他輕笑一聲,啄了一下她小巧冰涼的鼻尖。

“行,十萬就十萬。”他盯著她的眼睛,兩人睫毛幾乎碰在一起,“今晚再留下來?”

紀璇被嚇得哼唧了聲,攥緊他肩頭的布料。

看她緊張的樣子,秦肆心情似乎格外愉悅,勾著唇痞痞地笑:“我們聊聊夫妻共同財產的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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